“我是红双喜形象代言人。在一次活动中,我对他们的老总说,现在很多基层体校都认尤尼克斯,你们要战胜他们必须从基层开始。”在以自己巨幅画像为背景的益阳羽校训练场,龚睿那透着几分得意和干练。龚副局长目前负责青少年和群体工作,每年有几十万元的招商指标,但她喜欢这种挑战。因为龚睿那正在将益阳和益阳的羽毛球事业推向国际化。
2006年,国际羽坛停办多年的世界杯在益阳重新起航。龚睿那亲赴日本邀请正征战汤尤杯的陶菲克。当陶菲克第一次来到龚睿那的家乡,第一次见到中国五六岁就学羽毛球的孩子们时,一个小朋友好奇地问龚睿那:“我怎么觉得陶菲克长得像外国人咯?”把龚睿那逗得半天直不起腰来。那是益阳这座城市第一次这么向世界开放。后来,当陶菲克在北京奥运会与龚睿那重逢时,开玩笑说,怎么不再邀请他一次?
龚睿那婚后十分低调,人们所知道的就是丈夫比她年长几岁,几乎把她当女儿疼。而乐乐的爷爷是前中国驻欧洲某国大使,家庭氛围极好。龚睿那给乐乐取名禹师睿,带着点女承母业的意思。乐乐从小就在羽毛球场长大,那些世界冠军们不是“舅舅”就是“阿姨”。可是乐乐最喜欢的一个字就是“不”,问她“不什么”,乐乐又笑咯咯地赖在妈妈怀里,扭来扭去喊出了一句:“全部都不!”
四年前,龚睿那在全运会上以一个团体冠军、一个女单亚军结束了她的羽球生涯。女单决赛那天,正是龚睿那的26岁生日,但是她输给了比她小7岁的蒋燕皎。再往前追溯四年,她的师姐龚智超同样是在全运会上以女团、女单两枚金牌辉煌谢幕。她们的故事被拍摄成了电影《闪光的羽毛球》。而没有了她们的湖南女团,在十一运会上已从女团冠军跌至第四。
十运会女单决赛后,球场过道里有些拥挤混乱,被人群冲散的龚求山拿着摄像机,镜头里却找不到自己的女儿。看着龚睿那被簇拥着走进了新闻发布厅,龚求山才最后一个挤了进来,在最后一排座位中间找了个可以把女儿收进镜头的角度。他举着摄像机,想把关于女儿的一切都记录下来。他拍自己的女儿,拍女儿的对手,也拍在场的记者。他明白,这也许是女儿的最后一场比赛。正因为如此,他长途跋涉,和龚睿那的妈妈邓国珍坐了23小时的火车才赶到赛场。
“我想先给自己放个大假。这么多年没有陪过家人,我想陪爸爸妈妈好好地出去散散心。”台上的龚睿那对着爸爸的镜头笑着说。龚求山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父女俩眼神交集的时候,龚求山堆起眼角的皱纹满足地笑了。第一次隔着镜头看自己的女儿,龚求山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女儿的坚强突然间让他感到陌生,更是感动,更是心痛。他关上摄像机,最后一个走出新闻发布厅。在走廊里踱了两步,却发现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最后,一个人孤单地坐到了休息室门口,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地板。他就这样固执地守着里面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