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田野……许多人因为这句话爱上了远方,痴迷于旅行,并迷恋着“在路上”的感觉。殊不知,若想真正在远方体验异域民族的生存境况,绝非易事。近日安徽卫视出品的大型实境生存纪录节目《我们的征途》就告诉了我们,远方不只是田野,还有数不尽的困难与艰险。《我们的征途》:实境纪录滤镜下的生存画卷。
由陆毅、尹正、田亮、姚笛、杜海涛、麦迪娜、郝劭文组成“征途家族”,远赴非洲坦桑尼亚与南太平洋的汤加王国,面对着无数的困难艰险,他们在挑战自我的同时,也体验着大自然的瑰丽秘境。生存,其实是一幅绚丽的篇章。
实境生存:大自然“挖的坑”才最好玩
在一个“都是套路”的时代,亮出“实境生存”的纪实态度,虽然愿景美好,但实施起来却并非易事。
以实境生存为底色,虽然看似节目组主动将节目制作调成“hard”模式,在制作层面人为制造了更多困难,但从价值层面来看,反而增加了更多的可能性。不仅“有意思”,而且“有价值”。
原生态的自然环境,能够最大程度地还原小型社会建立的原初状态。在前往塞卢斯丛林之前,“征途家族”成员已经在领路者、前坦桑尼亚总统翻译敖曼云的安排帮助下,向当地的生存大师学习了各种生存技能。由此,7位成员初步形成了一个小型社会的初始社会分工:“狩猎达人”麦迪娜、田亮,“植物宝宝”杜海涛,“捕鱼达人”郝劭文,“取水师”姚笛,“建造者”尹正以及队长陆毅。
然而,既有的分工并不能够保证每一位成员能够顺利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事实上,面对陌生、充满危险与挑战的塞卢斯丛林,先前的分工秩序并不能维持。杜海涛和尹正因为房子的选址问题发生争执;田亮与麦迪娜不仅没有获得猎物,还差点迷失在丛林中;郝劭文、姚笛面对近在咫尺、藏于猴面包树上的水源,也无可奈何。成员之间因为生存问题而产生的分歧与龃龉,恰是一个小型社会维持正常生存的必经阶段。
最大程度地用实境来作为事件发展的推手,以大自然和嘉宾本身为最好的编剧。《我们的征途》在节目制作方面坚持24小时不停机、不干预情境、不预定结果的拍摄原则,将“大自然作为最好的编剧,一切故事的发生与推动,都以“真实”为底色。
在第一期节目中,踏上非洲大陆令所有“征途家族”成员感到兴奋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由于明星们乘坐去塞卢斯丛林的直升机无法与地面的节目组取得联系,最终直升机紧急迫降,并最终返航,给所有人的热情浇了一盆冷水。对于这个小插曲,节目组秉承着纪实态度,也同样展示给观众。
同样,大自然所锻造的环境与危险也能促使一个人在求生存的过程中迸发能量巨大的能量。一二期节目中,当队友忙的热火朝天时,麦迪娜总感觉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能否提供适当的帮助。但在第三期节目中,面对着郝劭文搭建的“摇摇欲坠”的房屋,麦迪娜主动提出修整房屋,脱去外套扎起马尾,瞬间华丽变身“丛林女战士”,干脆利索仿佛变了一个人。不出半日功夫,麦迪娜竟独自搭建好了简易小屋。不仅如此,她还使用打火石生火成功,从刚入丛林的柔弱小公主转变成全能女汉子。原生态的大自然,总能够让观众感到由文明与自然碰撞而产生的震颤与好奇。
绝望岛中的希望,来自于自己
每一次荒岛求生,就好像一次当代的“鲁滨逊漂流记”。鲁滨逊流落的荒岛虽然叫绝望岛,但只有置身于绝望,才能诞生出追求希望的力量。任何生存类节目,如何去把握从绝望到希望的过程,是节目能否被观众接纳的基础。
我们往往在生存节目中看到一个熟悉的套路:嘉宾被-虐——嘉宾被-逼做一些他以往不可能做或不情愿做的事情——嘉宾们获得成长。明星嘉宾们在被带到塞卢斯丛林后第一天就面临着极大的挑战。技能不纯熟的他们必须依靠自己获得食物和水。
被-虐后,需要打破习以为常的生活习惯。每一位“征途家族”的成员早已习惯了现代城市文明里的烟火气,养成了一套他们早已熟稔的生活习惯。然而,这一切在塞卢斯丛林里并不适用。在到达目的地途中,由于正值雨季导致路面有较深的积水。素来注重干净卫生的嘉宾们也只能脱鞋脱袜,趟过积水。在所有的生物门类里,尹正尤其害怕昆虫类和爬行类动物。但是为了尽早帮助郝劭文捕鱼成功,他也最终克服了恐惧,徒手在泥土里翻来覆去寻找蚯蚓来制作鱼饵。在第三期节目中,“旱鸭子”姚笛在大家的鼓励下最终战胜自己,勇敢下海。
被-逼时,需要学习文明之外的生存技能。在出发之前,每位嘉宾都师从一位当地的技能大师学习生存技能。然而,练习时的轻松并不能转化为独立生存时立竿见影的功效。无论是田亮学习的狩猎、郝劭文的捕鱼还是辨别植物的杜海涛,几乎所有人在实践中都遇到了巨大的困难。只有通过反复的实践,以及成员们之间互相帮扶和摸索,才能够最终掌握生存的智慧。
但《我们的征途》打破“被-虐——被-逼——成长”套路的关键在于延展了“成长”的价值内涵。在《我们的征途》中成长,精髓是领悟个人之上的集体力量。
在以西方为代表的野外生存类节目里,往往遵循着残酷竞争、败者出局的原则。依靠严苛的淘汰机制和恶劣的自然环境,节目试图唤起每一个嘉宾的生存潜能。观众好奇的是,在环境如此恶劣的前提下,人要怎样突破自我才能继续生存。所以,这种节目逻辑,执着于“突破人的下限”。
而在《我们的征途》中,节目组始终用正能量的“集体观念”讲述团结协作的动人故事。面对困难与危机,“征途家族”成员们被激发出强烈的集体认同感、归属感、荣誉感,从而不断激发自己的潜能,实现蜕变与成长。此种节目逻辑,可以称作“打破人的上限”。而这个上限,就是从个人走向集体,从单一走向联合。
所以,在《我们的征途》里,无论是遇到“造房危机”、“食物危机”还是“缺水危机”,每一次危机的解决都依赖集体的力量而不是个人的单枪匹马:大伙儿合力帮助“伐木永动机”尹正建造房子,田亮、陆毅、姚笛一起去猴面包树上取水,郝劭文与尹正协力捕鱼。这些都是中国一直以来所倡导的“团结精神”最真实的写照。
征途,亦是一场遇见
其实,在国内综艺市场中,一直以来不乏生存类节目。作为后来者,《我们的征途》能否创造新的玩法,玩出新的花样,是摆在节目组面前最为紧要的问题。这也是节目能否获得成功、延续良好口碑的关键。在我看来,生存节目的突破,除了采用24小时不停机、不干预情境、不预定结果的全新拍摄手法外,更重要的是在价值观方面、在制作思路框架方面形成突破。
这个突破,从节目的名称——“征途”二字中,可见一斑。
征途,如果从个体自我出发,意味着一趟征服之旅。但是,如果将征途看做是个体与外界的一场对话过程,则是遇见。遇见,其实是生存哲学的内核。
遇见,是个体之间的情感羁绊。七位明星参与节目之前,相互之间并不熟悉。然而,当他们被抛入到茫然的塞卢斯丛林以后,每个人对于队友的担心与关切,油然而生。
田亮因为着急大家没有达标的饮用水喝,即使拖着狩猎后疲惫的身躯,也决定独自爬树取水;陆毅发现天色渐晚而田亮未归后,立马召集郝劭文一起去寻找田亮……这些令人温暖的举动,不正是人与人之间最柔软的情感羁绊吗?
遇见,也是国家、民族之间的相遇与沟通,是不同文化之间的交流与碰撞。此次节目组选择坦桑尼亚的塞卢斯丛林,不仅是因为塞卢斯丛林是世界上面积最大、野生动物种类最多的自然保护区之一。更重要的是,选择坦桑尼亚作为“我们的征途”第一站,还包含着中国与坦桑尼亚两个国家、两个民族之间浓浓的“情愫”。
坦桑尼亚与中国之间不仅有深厚的友谊,也由于坦桑尼亚作为“一带一路”政策下重要的沿线国家而进一步深化。“征途家族”在第一期中登上致敬中国援建烈士的坦赞铁路,就是这种深厚友谊的见证与继承。
遇见,更是文明与自然之间的“再发现”与融合。来到塞卢斯的明星们,不仅是参加一场异域之旅。他们也象征着经历了高度社会化的文明人再次躬下身子去聆听自然的教诲、学会与自然和-谐共存,同样也放下身段与其他文明进行平等的对话。
第一期节目中,“征途家族”乘坐的直升机由于无法与地面的节目摄制组取得联系而被-迫降落在一个陌生的村庄。此时,“征途家族”与村庄老少虽然面面相觑,但双方好奇的眼光中,透露着善良与真诚。最有魅力的丛林,是民族之林、文化之林。
《我们的征途》告诉世人,生存节目并不是只有靠比惨、比虐才能吸引受众,节目真正的魅力必定是价值观层面的创新与格局的扩展。当我们不再狭隘地执着于刻画生存的困境,而是将“生”与“存”的内容丰富化:生存的目的是遇见美好,遇见的归宿是求同存异。
结 语
《我们的征途》告诉我们,野外生存类节目,不仅仅可以用虐惨、卖惨、哭惨来制造话题,吸引观众的眼球。节目能够长久生存的密码,在于以实境纪录为手法,在价值观层面格局扩展为核心,以正能量的“集体精神”与求同存异的关系原则为导向,为节目注入一丝别具风情的“中国精神”与“东方情怀”。